荒田

【谢乐】Scarborough Fair (下)

Rosemary

谢衣将镶着贤者之石的戒指戴在乐无异的手上,却令他不安。虽然在每一个天明的早晨他依然听得见枕边呼吸绵长,然而谢衣连睡着都如此疲惫的神情令他忍不住担忧。

“老师,”他摸了摸手上鲜红的宝石,“不论是创造生命,还是改变生命,都被证明是违反规律的悖论。你...”

“不要怕。”谢衣亲吻他的额头,将他的头颅按在自己肩膀上。“炼金术的理论从来不是创造和改变,而是平衡。没有人比精灵更明白自然的平衡。”

是啊。乐无异晕乎乎地想,他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炼金术师,这一切对他而言未必不可行。他应该相信他。

谢衣就是具有这样的魔力,若是他不想他记起这些烦恼,便有一千种方式令他忘记。

“啊!”乐无异惊呼一声。谢衣捂住他的嘴,轻咬他颈上的脉络,好笑地看着他学生眼神中的挣扎。

乐无异推开他的手,“老师...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变成一个精灵...”

“你以为我是吸血鬼吗?我此刻倒真的有些希望我是。”谢衣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与隐忍,乐无异不再挣扎,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不久之后,乐无异开始随着谢衣旅行。

有时乐无异觉得比起旅行,谢衣更像是在逃亡,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人,或者东西。可当他看着谢衣波澜不惊的,带着笑意的眼睛时,又觉得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他们来到泰达希尔。在苍穹之冠的庇护之下,这里是谢衣的出生地。

“Ishnu-alah”

“啊!!!”经过的老树在他们耳边笑着说道,乐无异吓了一跳,用力撞进谢衣怀里,将他撞得一个趔趄。

谢衣无奈地笑,揉了揉他的头。

“Ishnu-dal-dieb”他温柔地回应,似乎是很久不见的老友,亲切又疏远。

“这是什么意思?”乐无异好奇。

“愿和平与你同在。以后慢慢教你。”

谢衣转过身,继续用动听又古老的语言与巨树交谈,乐无异便一边看着他的背影,一边练习着他蹩脚的问候语。

以后慢慢教你。他想起刚才谢衣在他耳边的低喃,低下头偷偷笑。是不是这个古老种族的每一个成员都是这么浪漫?

“bash'a no falor talah”他听见老树沉声对谢衣说道,谢衣静静站了许久,轻笑一声,转过身去。老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乐无异看着他的老师走过来,便站起身来。

“怎么了?他生气了?”他偷偷指了指那巨树。

“没有,他在向我告别。”

“bash'a no falor talah”他回头对巨树大喊道,巨树听闻后猛烈地摇了摇,连大地都跟着颤了颤。

谢衣忽然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甚至弯下腰许久不能起身。乐无异也跟着笑了,他总会为谢衣的快乐感到快乐,为谢衣的悲伤感到悲伤。虽然这时他根本就无从分辨他的老师情绪,只是深深陷在他给与的,如夜空般无边无际的温柔爱情里,满足于如此轻易获得的永恒。

他们穿过夜歌森林,抵达月光林地,再经过冬泉谷,并计划着去灰谷的路线。

对于乐无异来说,整场旅行都是一知半解,那时候他从未想过谢衣是在隐瞒他什么,他优雅地用精灵语与除他之外的人交谈,面上永远是优雅有礼的笑意。所以他从不曾疑心他说了些什么。他忘了去在乎他每一句话的意思,只把它们当做歌来听。

直到有一天,他被谢衣差遣去买些稀有材料,那商人的地址十分遥远,几乎要走几个月。

乐无异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谢衣指定的精灵商贩,终于买到了他所需要的物品。临走前,他临时起意,笑着挥手对那精灵说:“bash'a no falor talah”,他觉得精灵的“再见”是这样有韵律,自己私下练了许久,不知他是否听得懂。谁知那精灵在听到这句话时,竟轻轻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他紧紧抓住乐无异的肩膀摇晃,“你是预言家吗?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乐无异懵懂,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想说再见啊。”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

你将死去。

“谢衣,他是玫瑰十字会的成员啊。而且他也是当初打开恶魔之门,招来燃烧军团入侵的辛多雷高阶祭司之一。怎么你不知道吗?”

乐无异摇摇头,脑中一片空白。

“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他一直在被捕杀,你们最好小心一些。况且,创造贤者之石,即便是他,怕是也要撑不久了吧。”

 

乐无异疯了一般向回奔去。恐惧在他心中一层一层蔓延,谢衣从前令他不能理解的举动变得越来越明晰。

荆棘划破他的脚掌,他也不曾停驻半刻,他怕来不及。

关于贤者之石的传言原来一直流转于这片被割裂的大陆,甚至被渲染上更加神秘辉煌的色彩。

起死回生,人肉白骨。在战场中可怕的,惊心动魄的力量。

“老师!”

他推开门,看见谢衣斗篷之下,剥落的皮肤。

披着深绿色锦袍的卡多雷使者正用权杖指着这位伟大的炼金术师。

“谢衣,交出贤者之石。”

“你们不知道它的构造,它在你们手中如同废铁。”谢衣依旧像是与老友叙旧一般云淡风轻,只是不动声色将乐无异护在身后。

“如果你不肯,那我也只有杀你。”

“不!!我不许你们伤害老师!”乐无异拼命冲上前,带着隐藏在血脉的王者气势。

“哦?你竟然也收了学徒。”那人挑眉,并不看乐无异。

“我是他的学生,他教我领会自然的奥秘,只要有我在,就不许你们动他。”

“自然的奥秘?呵。”那人笑得嘲讽。“他所追求的的一直是颠覆自然的力量,这些,你学到了吗?”

 

Thyme

乐无异曾经非常非常好奇谢衣的力量。毕竟很难相信这个传奇人物仅仅是一个炼金术师。他会有一个什么样的职业呢?

牧师?战士?还是一个德鲁伊呢?

然而在那漫长的,日日夜夜的相伴里,谢衣从未向他展示过他除了炼金术之外的力量,即使乐无异曾经无数次询问过,幻想过。

也许是个牧师吧。乐无异其实早就下过定论,毕竟他的老师是这样的温柔,应该是圣光的信徒。

正是因为这样相信着,所以那一天才会让他如此始料未及,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送离。

“无异,快逃。”谢衣暗中阻下他想要摘下戒指的手,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看他。

“老师?”

谢衣召唤出的法阵将他困在原地,他只能挣扎着看着谢衣走上前去。

熊熊火焰从他的掌心燃起,随着他的低吟,四周暗影凝聚,产生毁灭性的攻击。

这不是真的吧。乐无异怔住,他的老师居然是一个术士。他擅长的从来都是暗影与诅咒,他的力量来源于恶魔,而自己却一直以为他...

“你不过是一个人类罢了。逃吧。”拿着权杖的精灵轻蔑地对他宣判。

“我真的非常抱歉,无异。”对不起,让你看见这样不堪的我。谢衣侧过头,像往常一样露出安抚似的笑容。“快走吧。”

在跌入传送门之前,乐无异看见血与灰烬中,他的老师召唤出的恶魔。那是一只地狱火。

“为我而战吧。”

 

谢衣叹息一般的声音远逝,乐无异从桌上醒过来。他看着窗外的艳阳,再次意识到老师已经战死多年。

现在他是暴风城军情七处的军官。战后的联盟十分脆弱,最近与部落的大小冲突令他焦头烂额。

“长官,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一名士兵敲门,在得到他的许可之后进门。

“最近夜色镇的治安还好吗?那只憎恶怪似乎这几天要来袭了吧?”他流畅地在文件上划出自己的名字。

“报告长官,那只憎恶已经被杀死了,您是否要下命撤防?”

“什么?是谁杀的?”

“还没有查明。”士官答道,“据镇民描述,是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没有人看清他的样貌,他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我知道了。”

 

在那名士官离去之后,乐无异又发了一阵呆。

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太久了。从前他被谢衣保护的太好,带他远离了整个世界的战火。如今他要孤军奋战,竟然都没有时间去想念,所以一切只剩下勇敢。

从前他甚至不知道燃烧军团的入侵,联盟与部落的结盟,也不懂什么是战争。

然而那一天他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死亡与诀别。然后他开始学会悲伤,怀念,英勇,还有守护。

他有时会想起他的家乡斯卡保罗,那个繁华的集市,可那白袍商人的面容却已然模糊了。

如果说有什么比失去更加可怕,那应该就是忘记。

他渐渐不再想谢衣皮肤剥落的样子,他的亲吻的触感也不再清晰。

他终于可以再次微笑,知道一切已经过去了。

 

停战后,乐无异辞去了一切军衔。他因为战场上出色的表现,变成万人敬仰的英雄。许多人像当年他寻找谢衣那样寻找他,他像谢衣当年那样行踪不定。

有人收集他的消息,有人年年守在斯卡保罗市集。有人邮寄自己种下最美的花朵给他,总会得到最温柔的回应。

“乐无异啊,那可是谢衣的徒弟,当然厉害了!你们听说过他率领联盟四十人攻下黑石塔的故事吗?”

酒馆吧台内的矮人为那一排好奇的旅者添上麦芽酒,继续讲述他知道的传奇。角落的暗影中,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挂着笑,轻轻推门出去。

“哎呀。”

“对不起...”

“你这个人,怎么都不看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瞪了瞪他。

“我在听他讲话,”那人指了指吧台的方向,“所以没注意。你没事吧?”

“听故事用耳朵,又不用眼睛,你这个人真是...”忽然他停住了,定定看着斗篷下那人的眼睛。

他本以为他已经忘记那一片浅灰色的海洋。

“你...你是谁!!”他抓住那人的袍子,拼命扯,终于将他的斗篷完全扯了下来。一头柔顺的黑发散落下来,却依然遮不住他尖尖的长耳。

“我叫初七。我认识你吗?”他说。

 

 

后来那些旅行者开始回忆他们在温暖夏夜里曾遇到过的有着琥珀色眼睛的少年,还有那个属于暗夜的精灵,他们在细雨中的屋檐下里唱歌。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nce was the true love of mine.

 


FIN

 

Note:

1. 暗夜精灵:在魔兽世界中,喜欢隐居的暗夜精灵是第一支觉醒的种族。在魔兽世界的故事开始大约 1 万年前,这些生活在阴影中的不朽生物就开始研究魔法并将其传播到整个世界。暗夜精灵对于魔法不计后果的使用最终将燃烧军团引到了这个世界,并最终导致了这两个古老的种族之间一场惨烈的大战。暗夜精灵最终将燃烧军团赶出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们的家园也被毁灭并沉入了大海。从那时到最近的几千年来,暗夜精灵都保持着与世隔绝的状态,他们藏在他们的圣山海加尔山的顶上。燃烧军团的再次入侵打破了暗夜精灵保持良久的沉寂。他们现在意识到需要重铸这个世界,为了继续在艾泽拉斯大陆上生存,他们第一次与别的种族结成了联盟。作为一个种族,暗夜精灵是可敬而具有正义感的,但是他们非常不信任世界上的那些“低级种族”。他们天生就具有夜的特性,而那些阴影的力量常常会导致他们对于自己的那些凡人盟友的不信任。

3. 艾萨拉:魔兽世界中地名,也是曾经精灵女王的名字。沿着卡利姆多北方边界延展的破碎的海岸在世界。大分裂之前曾经一度是暗夜精灵首都金-艾萨里(Zin-Azshari)的一部分。后来恶魔从这个世界被消除。而这片土地被撕碎并被大海吞没,葬身鱼腹,剩下的只有曾经雄伟城市的废墟。那些幸存的暗夜精灵命名这个昔日荣耀,如今只剩下破碎残骸的地方为艾萨拉,来源于被恶魔诱惑而变得疯狂的女王的名字。一些谣传称那个将恶魔带入艾泽拉斯的黑暗之门仍然还在,它在海底静静地等待着将来的某一天被重新开启。还有其他的断言声称远古的大分裂唤醒了海洋深处的某种生物,最终将在海啸中爆发。无论哪种猜测是事实,暗夜精灵们都认同这是个被诅咒的地方。

2.斯卡保罗集市:Scarborough是英格兰北约克郡的一座滨海小镇,在历史上小镇从每年8月15日开始会有一个延续交易45天的集市,吸引着来自全英格兰甚至欧洲的商人,这就是Scarborough Fair的来由。Scarborough Fair还有一个谐音意思,与Scar-Borrow-Fair谐音,意为借来创痛的集市。现实中是不存在可以借来伤痛的集市的,但如果把它放在一首反战歌曲里面,Scar-Borrow-Fair就有了引申的意思了,那就是Battle Field(战场)。用Battle Field替换Scarborough Fair,这首歌的起始句子就变成了“Are you going to battle field?”

 

4. 贤者之石:贤者之石是一个神话般的物质──西方炼金术长期以来的圣杯──被认为能拿来将一般非贵重金属变成黄金或制造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万能药。其他的称号还有哲学家之石,天上的石头,红药液,第五元素等等。由于炼金术师们对这种物质的不懈追求,它也被赋予了大奇迹、伟大的创造等等称号。有些时候,这些称号也同时用来称谓那些贤者之石的制造者,以此来形象地表现他们居于炼金术的顶点。尼古拉斯·弗拉梅尔(Nicolas Flamel)(1330~1417?)他是唯一一个历史明确记载练成了哲人石的炼金术士。1382年是奇迹发生的一年。1月17日中午,基于贤者之石的“汞——银”转化成功;4月25日下午5时,“汞——金”转化成功。后来的故事就是弗拉梅尔成为世人皆知的一夜暴富。他先后捐建了14所医院,3所礼拜堂,7所教堂及其墓地,以及圣婴公墓那著名的壁画。

1417年3月,弗拉梅尔的葬礼举行。1719年,保罗的书《土耳其之旅》在巴黎出版。其中一段他碰见一个奇怪的土耳其人,他对保罗说:“你真得相信他已经死了吗?不,我的朋友,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还活着。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妻子,都还不曾尝到死亡的滋味。”1761年,塞缪在巴黎歌剧院的拱门下看到了弗拉梅尔夫妇。1929年,在巴黎,路易·保威尔讲道一个酷似弗拉梅尔的老人。这就是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和贤者之石的故事。

5. 术士

在恶魔力量面前,大多数英雄只能面对死亡。而术士却看到一线生机。他们的目标是支配,并且他们在黑暗魔法中找到了办法。这些贪婪的施法者召唤恶魔仆从与他们并肩作战。最初,他们控制的只是一些小鬼。但是随着术士知识的发展,魅魔,忠诚的虚空行者,以及可怕的地狱犬加入了术士的队伍,它们疯狂地蹂躏那些挡在他们主人道路上的家伙。

术士可以用灼热烈焰燃烧远处的敌人,使他们陷入恐惧和痛苦之中,或者通过腐蚀性疾病和窃取受害者生命力的诅咒来折磨他们。这些异端的实践者在整个艾泽拉斯都让人感到恐惧,很多人宁愿与他们并肩作战也不愿与他们对抗。

术士是痴迷于研究恶魔力量根源的法师。受到黑暗知识的诱惑, 被贪欲吞噬, 他们追寻着来自世界之外的混乱魔法。燃烧军团为他们提供自己的力量, 允许他们借助毁灭性的能量, 并且召唤出他们恶魔主人的使者。

Ps:精灵是不能选择当一个术士的,因为他们在为自己从前追求恶魔力量的事忏悔,禁止学习魔法,但是谢大大设定是残留的高阶精灵,是最早那一批沉醉并且研习魔法的高等精灵之一,与现在的暗夜精灵还是不一样的,他选择一直隐藏着身上来自恶魔的力量,直到迫不得已才使用。

6. 地狱火

扭曲虚空中召唤一颗流星,对其坠落区域中的所有敌人造成火焰伤害,并使其昏迷2秒。流星坠地后将出现一个地狱火,并受施法者支配,持续45秒。 地狱火可造成强大的范围性伤害,并会攻击受到痛苦灾祸或末日灾祸法术影响的目标。地狱火在所有目标死亡后攻击它的召唤者,召唤地狱火对术士来说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攻击。

(以上名词解释均来源于网络)

 

总而言之,这是一篇充满了二设与私货的扯淡。

请务必不要认真...

写这篇文是因为随机音乐听到这首老歌,保罗西蒙的版本,突然就觉得好感人哦...
然后去百度了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虽然是香料,但是它们居然有花语...........Sage是智慧,Rosemary是回忆,怀念,想念,纪念,Thyme是勇气,勇敢。整个人看完都变得不好了!!这尼玛太谢乐了!!于是就动笔了...真是各种胡扯啊!!!小伙伴儿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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